赤眉陈更评《庄氏心理学》
2018-04-08 17: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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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远先生的《庄氏心理学》由西安地图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我感到由衷地高兴。士远自叙说,他书写十年,六易其稿。何至十年,书中所语,廿年以前,已有亲聆。在昏暗的油灯下,在凄凉的檐风中,怀疑如此残伤的生命,何能阐发如此的智慧。

     士远的书是草食者知识分子写给肉食者知识分子为其写作标本(楷模)的书,质朴、质实、简约、丰实,是传统写作风格在浮躁嚣杂的金钱社会的硕果仅存。

     我素识士远先生,他在一生沉重的体力劳动和社会卑弃中,孜孜用心于文化思考;由他的身上可以看到,偏执甚至痴傻是一种文化努力的特别而罕见的方式,它无碍于某一特殊方面的文化成功。

     士远先生,并他的书,是值得特别研究的。这样的人写出这样的书,这样的书是这样的人写作的,这是一种真实的文化现象并社会现象,如武训和裴斯泰洛齐受到后人尊崇一样,士远的努力将为人所识为人所珍。

     如他的跛足和他的耳聋并不影响他的整体健康一样,书中某些正统化的表述并不影响受压抑者渴盼解放的普世精神的彰显。在《人格和人格面具》和《病态社会和病态的人》等有关章节里,与其说他表达的是对人类的深切悲悯,无宁说这是自我悲悯状态下所发出的不自觉的哀鸣。在毛泽东时代,士远先生喂过猪,住过最真实的猪棚,与猪相骈,以亵渎语录为咎他曾镣铐加腕,整月不取,翘臀而食。但如他论述的那样,他崇敬那为获取人间敬畏而故意纵火的神。士远的心理学著作是以人类心理为实验的,也是以他的自身心理为实验的,这体现了更深沉的悲哀,却增加了这本书的价值。

      士远先生终生尊敬他的父亲,却又终生怀怨于他的父亲,直至如今。他的父亲将工作安排给儿媳——士远的妻子,拒不安排给他的儿子——士远先生。士远先生的父亲是睿明的智者,他清晰地明断,士远是他自己的心理学著作所援引的《桃李劫》中的那位“学生”,甚至比那位“学生”更加严重地与世不合,只以善良的理性观照世界并奉行于实际生活,这将如何了得。士远的父亲把工作安排给儿媳是为了家族的延续、家族的自保,是以深谋远虑方式表达的对儿子的深爱。士远不解,故终生怀着深深的怨尤。士远一生与力拽为伴、掘土为伴、扫街为伴,这种怨尤是辛劳苦难中可以理解的怨尤。

     士远何等至善。到了暮年,与其它同龄者一样,领取退休金,为一千六百元。他愤愤不平,大骂既得利益:“那扫大街的,那惶惶掘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欲得千元,多么不易!”——不以已喜,为天下哀,这是何样的稚诚!

     知识点的超乎寻常的繁密是此书的又一特点,如此丰赡的知识却是以极其简约的笔法贯穿起来的,这是积累的结果,更是精思的妙品。士远销售此书,每本只要十元。以不值之值沽得智慧的同时,将原始、自然的知识储之于仓,廉而得美,廉而得惠,廉而得实,与作者的愿望是一致的,与作者的品德是一致的。

    《庄氏心理学》出版,我衷心地为士远先生感到高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他们在贡献社会,士远先生的贡献是此种美的贡献之一。

     卞和献玉,慷也悲哉,愿历史有眼!

                                                                ——2014.4.6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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